第十二章 起始夜-獻給你

 


 

                      

                                                        


平安夜的早晨,格拉姆財團提早放假了。然而,總裁的秘書潔伊斯卻還未能放鬆。今天一早起來,連早餐都還沒吃就收到沙特的簡訊說有重要文件忘了給她,希望她能趕到辦公室拿,盡忠職守的潔伊斯幾乎沒有碰到過這種緊急事件,隨手帶片土司和罐裝優酪乳就開車前往辦公室了。冰島總部是一棟不算太高的八層樓大樓,總裁辦公室位於頂樓。她跟保全打過招呼之後循著平日的習慣走過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搭著直達八樓的專用電梯,拿出辦公室的識別卡通過入口。沙特說她的文件放在休息廳的茶几上,她打開電燈開關快步進入小廳,但她什麼都沒看到,只有一個打著金色蝴蝶結的紅色盒子。上面繫著的卡片寫著她的名字,好奇之餘她拉開緞帶,打開盒子,不禁倒抽一口氣。

一雙綴有水鑽的金色馬諾洛·布拉尼克高根鞋躺在盒底,是今年最新的款式,跟她準備今晚派對穿的金色小禮服正搭。拿起鞋子,底下還有一張小卡片,上面寫著,

親愛的潔伊斯:

抱歉打擾你的假期,希望你喜歡你的禮物聖誕禮物,沒什麼大事,趕快回家準備派對吧!

  聖誕快樂   

歐洛沙特•沙雷德

  潔伊斯幾乎喜極而泣,不只是因為這貴重的禮物,而是她知道沙特有在關心她,同時也對沙特能夠真正享受聖誕節感到真心的開心。她知道,今天她將很快樂。

Schwarz Burg,平安夜的早晨相當悠閒,沙特睡到自然醒才悠閒的起來梳洗換裝。由於房內都沒有人,她自己走出房門,想要走到餐廳,或是她哥哥會在的地方。今天的Schwarz Burg有種特別的香氣,如同古老的森林,帶有的潮溼草味,又有著燃燒的薰味,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迎面向她走來的是一隊三個的吹煙部隊,或許應該說是會走路的薰香人偶,他們都有著長長的臉和長長的白色鬍子,臉是木頭色,眼睛直視著前方,一手拿拐杖,一手拿著長長的煙斗,他們邊走邊抽著煙斗,然後從圓圓的口中吐出一圈圈漣漪,將薰香的芬芳吹進每個角落。他們無視旁人的從她身邊經過,準備把每個角落都巡過。跟在他們後面的是她的Marionette,他看到沙特就趕緊揮手示意,然後轉個方向像是要她跟上。她跟著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小廳,兩邊牆上有很多書,還有一扇上了鎖的大門,歐帝斯已經在那裡等她了。他坐在單人的沙發上刺繡,

 

「早安!」歐帝斯說,「看來妳睡的不錯!坐吧!」他示意她坐在一旁放有餐具與糖罐的的單人桌的旁。Marionette掀開蓋著白布的餐車,上面有一個裝滿牛奶的玻璃壺、一壺咖啡一壺紅茶、一顆在蛋座上的水煮蛋、一籃麵包和多樣配料,包括果醬、起士、火腿等。算是非常豐盛的高級早餐。

「對了!裘努斯呢?」沙特正準備享用之時,突然發現左顧右盼也沒看到他,

「早上有急診到山下去了….等等就會回來了」歐帝斯以說著常有的事的口氣說著,將手中的繡弓拿遠觀看他繡的雪花。

  果不其然的在沙特吃完早餐不久之後裘努斯就回來了。然後他從口袋中抽出一大串鑰匙,打開閉鎖的大門,映入眼廉的是滿山滿谷的書,整齊的擺放在一層樓高的書櫃中。內部的空間比想像中大很多,是樓中樓的設計,一層之上還有一層,每個廳呈八角形,各有兩面空牆放展示品與兩面通往下一廳的入口,中間放著雕刻品或典雅的古董寫字台與桌燈,無盡頭般的延伸至視線之外,精美的雕塑、華美的金飾與圖畫充滿在每個空間,簡直就像一個綜合博物館。驚訝之於,眼尖的沙特馬上就發現問題了。

 

「等等……這些該不會是……

看到第二層樓平放著的老舊書卷,沙特閃過一絲不安。

「是真品喔!」裘努斯接下她的話。

「不管是書還是畫還是雕塑…….那些眾所皆知曾經存在現已遺失的東西、從未被知曉卻真實存在的東西,我母親在漫長的歷史中一點一滴將他們收藏過來的……」一邊說著,他一邊帶著他們走入寶庫之中,裡面的東西用千奇百怪已經無法形容,來自世界各地,超越千年充滿神話色彩的各樣文物與書籍整齊有序的被擺放在此,讓人目不暇給。

「為什麼………」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周遭那些充滿歷史感的物品,有些或許比她還老,見證過連她也從未見過的事情。

 

 

「有些東西是本來就不應該被人類發現的……比如神族留下的東西….」裘努斯停留在一尊雕像前,沙特一眼就認出,那是雅典娜手上勝利女神的雕像。但是她是完整的,晶瑩的大理石圓潤透亮,與一般記憶中那殘缺的身影截然不同。她美麗的臉如同真人一般寫實,茫然的看著前方,

「勝利女神?

「她是遠古希臘神族還在人間時的勝利女神,但是她不願離開人間所以被變成石像…….母親不忍心見她受到殘害,所以將她帶回來,並用複製品代替她……

亞娜莉為這些收藏品作了完整的記錄,或許她希望有一天有人能接管他們吧。

「這就是亞娜莉之所以要當考古學家的原因?」沙特問,

「或許吧!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與我父親見面」

「這麼說起來!伯父不是也是…….

「看來他後來也加入母親的工作了……

他指向另一邊,牆上掛的是原本應該沉在北極海底的維京人的寶劍,因為鑲有北歐神族的贈送的寶石而毫無生鏽破損,只有裘努斯的父親-人間著名的水下考古學家,同時也是龍神族的水龍才有辦法不畏寒冷與水壓潛入水中將他帶回來。

「真是不可思議……

「對啊我想我大慨一百年都看不完這裡的書吧!」連裘努斯都不禁感嘆。

「如果你都看不完的話…..世界上沒人能看完了吧!」沙特說。

「但比起宇宙的記憶….或許還是鳳毛麟角吧」裘努斯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沙特不知該如何回答,那又喚起了她心中與某人相關的事,她本來就不該忘的。或許是知道她想到了什麼,裘努斯又接著說,

「我想這就是這裡不讓外人靠近的原因吧….

「有道理呢…..

  在這寶庫中的任何一樣東西若是公開都將造成世界大震撼,但正因為如此才絕不能公開。雖然這麼做是違反考古職業道德的,但正因為了解其中真相,具有多重身份的他們必須保守這些秘密到永遠。

 

「對了,沙特,我想給妳看看這個

一直保持沉默的歐帝斯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本包著羊皮的書,雖然年代看起來古老但尺寸卻相當精巧,表面還有漂亮的露空金飾。

「這個是?…

「西薇雅的日記…….我想妳還是吃完晚餐再看吧….

沙特徨恐的接過,一方面是為能夠看到西薇雅的東西驚訝,一方面是怕把它弄壞不知該怎麼拿才好。

「放心,古物在這個城堡中受到魔咒保護,不會受到傷害。而且這是天上的紙做成的,很堅強的。」

裘努斯的話讓她終於放心的把她收在懷中。

期待已久的聖誕大餐在餐廳進行,雖然只有三個人菜色還是豐盛到讓人吃不完。紅干藍沙拉和馬鈴薯泥、整隻酥脆的烤雞、香煎鮭魚、香腸起士拼盤與各式麵包搭配香甜溫暖的煮紅酒…….最後甜點是小村麵包店引以為傲的水果蛋糕與甜糕,雖然他們聖誕節過的只是形式,但都非常的開心。

  唯一遵照傳統的,是在夜晚為逝去親友點上蠟燭,雖然未能親自前往掃墓,不過他們還是在花園的小亭中點起幾支蠟燭懷念親友。 

在一切盛宴結束,互道晚安之後,沙特來到歐路菲的房間,為他點燃甘菊花香的蠟燭,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她將西薇雅的日記打開………

 

 

BACKN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