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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回頭呢?你應該知道見到我會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人能夠逃避妳的,所以我也不必嘗試那麼做」
「或許我會改變心意,反正你已經決定離開我了」
「我不想逃避您,我曾經以為我會一輩子待在妳的身邊,伴妳度過永恆的歲月,可是我卻自己反悔了….」
「我是真心愛您的,現在依然是……所以就算要為此接受懲罰,這是我唯一能夠還給您的…..….」
「那她要怎麼辦呢?」
「交由她來決定吧…….不管是您或是她…我都沒辦法背叛….」
「所以你就要讓我們都心碎吧?」
「我不願如此…卻也只能如此……」
「…我知道你是不會後悔的……」
「…………………」
「但是…別忘了...我是你的母親….母親永遠會原諒孩子的….只要你們肯回頭….我就會救你….….」
『睡吧….我摯愛的孩子……或許你將永遠無法再張開眼睛,但你能得到你真正渴慕的愛』
米色的羊毛衣襯托著毫無顏色的蒼白皮膚,坐在窗邊的座位的白髮男子呆然得盯著外面,在熱鬧的咖啡廳內顯的特別顯眼,甫進門的金紅髮美女馬上找到了目標,筆直的走過去,
「好久不見啊!卡歐」
習慣性的撥動秀髮,優雅又性感的扭動身體坐到他身旁,
「午安啊,卡絲拉!」
卡歐跟她打了聲招呼,如跟鄰居說早安一般自然,
「竟然整整消失了八年,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還以為看錯了呢!」
或許是期待更特別一點的對待,卡絲拉強調的說著,
「因為我只有這隻手機裡有妳的電話啊,沒想到妳竟然也沒換號碼,話說回來,妳真的還記得我啊,沒有把號碼刪掉」
像是預料了一般,卻也享受著這種對話,
「我是個記憶力很好的人。不過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整整八年不開機?」
「你有打過啊?」
「頭幾年有過,後來就沒有了,因為根本打不通……」
「我在開機也接不到電話的地方,所以乾脆不開了。」
「你生意一向做很大啊…..」
「…就算開了也只有妳會打電話給我吧…」
「我是死纏賴打的女人嗎?」
「不….應該說我很高興吧」
雖然他表現的並沒有真的很高興的樣子,不過她看的他說的並非假話,
「怎麼突然想找我?
被那位小美人甩了嗎?」
大膽的問著,她並非真的想知道答案,只是迅速拉近彼此的距離,標示著自我獨特的地位。
「他被他心愛的女王綁架了,被帶到冰島去了」
他苦笑著,她卻覺得很開心,
「果然是被甩了!」
「才不是呢!」雖然否認著,但他卻感到輕鬆不少,
「那他現在快樂嗎…」
「那我倒是不知道,不過那是他們兩廂情願的」
輕啜了一口咖啡,氣氛再度沉靜下來,
「難得的好天氣….不會就叫我陪你喝咖啡吧?你不是最討厭無聊嗎?」
卡絲拉用比較正經的語氣說,
「說的也是,巴黎變了好多….,我都不知道要去那了呢」卡歐有點感嘆,
「那陪我去約會吧!當做我的聖誕禮物。」
美人主動提出邀約,他當然也不會不奉陪的。
轉開古董衣櫃的門鎖,撲鼻而來的是檜木與樟腦的刺鼻香味,還有屬於衣服主人的味道,拿出幾件衣服放入中形行李箱中,其中已經放了許多CD與樂譜,其實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但她卻想讓他變的有意義,
「生日快樂……」
凌晨12點整,沙特在歐路菲的耳朵低喃著,點起白色的蠟燭,她要迎接的不是聖誕節,而是沒有人會慶祝的生日,直到他不再甦醒,她才知道有這一天是給他的,或許他並不是真的這天生日,但是亞娜莉選擇了這天給他,他就是了,只是他從未告訴過她,沒有任何人知道,也不想讓人知道。
『生日嗎?不用為我費心的……那並不值得慶祝…..』
笑著說著讓人心痛的話語的模樣依然記憶猶新,她那時就知道他有著與自己截然相反的,或說是不幸的成長過程,但她仍想對他說,她是如此的感激他的存在,只是還未能表達明白。
「請為了我……活著吧……」
上午10點,裘努和歐帝斯搭著計程車來到醫院,沙特早已把行李放到自己的車中,只剩下歐路菲了,
「有替換的衣服嗎?」裘努斯問,
沙特早已拿出ice-mall的大型紙袋,將衣服小心的攤放在床上,有Trussardi的西裝褲和大衣、喀什米爾的暗紫色高領毛衣和圍巾,,還有一雙高筒的黑色皮鞋。
「這是他的衣服嗎?」裘努斯問,雖然他的品味一向不錯,但東西都還是全新的。
「是我買的,因為覺得應該很適合」沙特回答,已經忘了是那時買的,她當下是很認真的覺得是該為他做些什麼的時候,想要給他些什麼,
「我幫他換吧」
先仔細移除他身上連接的醫療器材與點滴,然後將他扶起準備拉開衣帶替他換衣服,正當此時他停住了動作,看著沙特,沙特不明所以的也看著他,
「沙特……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
沙特還愣在原地,歐帝斯馬上拉起她的手把她拉出去,
「帶我去沖杯咖啡吧?等下還要忙呢!」
牽著她到走道上,歐帝斯才說起,
「他似乎還把妳當小孩子,不過也不能怪他,還是我們太小看你了?」
似乎終於聽懂了,她感到有點尷尬,
「…不是….我並沒有……」
因為已經共度太多歲月而忘了要去回避,其實她並非沒有幫他換過衣服,那只是照顧者的行為,只是此時唯一異性的身份顯得尷尬。
他們到休息室沖泡咖啡,用的是滴濾式的機器,雖然比較費時但品質口味都相當好,帶著煮好的咖啡回到房間,這時衣服已經換好了,就如沙特想像的一樣合適,合身又稱托他的氣質,
「對了,房間裡這些東西….也是妳準備的?」
小心的抱起歐路菲,裘努斯問,
「不…大多是他的,他放在人間的房子中的」
沙特一手拉起替他準備的行李箱,一手把金色豎琴抱在懷中,
「人間的房子?」
「是在維也納的一間公寓套房」
她雖然回答了,但又像是刻意回避著什麼,讓他覺得有點奇怪,
「妳怎麼知道?」
「有人告訴我…把鑰匙和地址給我的」
「是卡歐嗎?」
沙特只是微微點了頭,刻意不想提起這個名字,裘努斯早就猜到,但也知道沙特不想談到他,因此確定之後也就不再提了。
特別病房所在的大樓本來就沒什麼人,他們沒遇到任何人的來到沙特的車前,因為是由裘努斯開車,所以沙特坐在後座,歐路菲被放在她旁邊,自然的倒向她,她稍微移了移動作讓他的頭靠在她肩上,雖然他是沒有感覺的,但仍想讓他感到舒適。
一路到了機場,動用了格拉姆材團地下的管道,沒有通過海關直接就上了沙特的私人飛機,如此低調都是為了同行那位不醒的乘客,雖然的確減少了許多麻煩,
飛機是只有8人座但相當舒適的螺旋槳飛機,座椅都是加大尺寸並使用真皮椅墊,椅子可轉動,可變為會議室形圍繞的配置,機組人員也是由神族的成員擔任,是可以完全放心的旅程。沙特和歐路菲坐在裘努斯和歐帝斯座位後面。歐路菲依舊是溫順的靠著她的肩膀,讓她感到些許的溫暖,不只是身體的,而是心理的,雖不是緊緊相擁,卻是全心信靠的,他早已將全部托付給她,那是超越信任、任憑處置的交付,那是他們首先也是最後的共識,希望能就此相伴到天涯海角。
上次這樣一起坐飛機是何時呢?
不斷的回憶過去,
然後慢慢來到卡歐找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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